夏的离歌

<三>

   今天真是倒霉透了，早上起床之后Natasha发现自己辛辛苦苦记录了一个通宵的文件全都没了，而且她只睡了一个小时！愤怒之余她更多是无奈，于是决定先出门吃早餐回来再收拾这个烂摊子，不巧的是刚走出公寓就发现自己忘带了钥匙。Natasha真是彻底对自己无语了，她搞不清为什么最近总是精神恍惚，什么事都做不好。清晨，天气还是很凉的，而Natasha就穿了一件卫衣，把外套忘在公寓里，自己一个人在街上闲逛，准备等到再晚一点咖啡馆开门就去把早餐解决了，还好是自己带了钱的。清早街上的人很少，Natasha走累了就坐在长椅上发呆，真的很冷，冷得让她有点不知所措。她想到曾经俄国也这么冷，但自己却能习惯，可能自己真的不属于这里吧。突然，一件外衣很自然的被披到Natasha的身上，她惊讶地回过头想知道是谁，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是Steve回来了。而看到是Steve的那个瞬间她却很平淡地微笑，一个早晨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。她愣愣的看着Steve，好像在欣赏达芬奇的画作一般。

   “嗯，这就是你的新身份？Nat？不会照顾自己的笨女人？”Steve打趣她说。

   “Cap，我只是最近运气没有那么好而已。”Natasha很意外自己听到Steve说自己笨竟然不会生气，还有点小满足。“那么，你在这里做什么？”

   Steve发现问题突然又转到自己身上，真是狡猾！“Coulson说这里需要我，我想我不能总是那么自私。”Natasha默默地看着他，心里却喊着“我也需要你！”而Steve像是怕她会误会什么一样，忙补充说：“Coulson没说你也在这，我以为你会和Barton在复仇者大厦。而且，我喜欢英国。”

   “嗯哼，那真是巧。”Natasha戏谑到，她发现这位90多岁的老人已经能逐渐跟上时代的步伐了。

   “Natasha，你自己在这做什么？Barton哪去了？吃早餐了么？还有，你最近怎么样？”

   “Cap，这么多问题你想让我先回答哪个？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记忆力。”

   “一个一个来。”

   “嗯，Clint去了布达佩斯。”

   “所以你没和他在一起？”Steve突然打断她，把Natasha吓了一跳。

   “一起？Cap，这是有歧义的。”Natasha突然觉得很有趣，便想开开这位“老”朋友的玩笑。“表面意思的话你也看见是什么情况了，如果是深层含义的话，我不介意你去我的公寓看看，不过我把钥匙锁在里面了。”

   Steve皱着眉头看着她，许久没有说话。Natasha不知道玩笑是不是开得有点过分了，刚想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，就发现Steve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。

   “Nat，来我公寓吃早餐，然后再回去吧。”Natasha搞不清他是怎么想的，便跟着他一起离开了。

   一路上两个人都是沉默着的，Natasha觉得这样跟着Steve走好傻，于是决定和他说些什么。“Cap，在俄罗斯期间有联系过Sharon么？”Steve突然停下来，让一直低头跟在她后面走的Natasha一下子撞在他的背上。“Crap！这可不是一个绅士该做的事。”Natasha揉揉鼻子抱怨道。

   “你怎么知道我去了俄罗斯？”Steve很惊讶又很疑惑。

   “我是个俄国人，记得么？那是我的地盘，Cap。”Natasha的绿眸子对着Steve笑，Steve想自己一定是出现幻觉了。“而且，文件是我给你的。”

   Steve无奈的摇了摇头，Natasha没有注意到的是Steve因窃喜而露出的不易让人察觉的笑容。两个人继续走着并且沉默着，Steve不经意间牵起了Natasha的手，故作平常地走，心里却紧张得要命。而Natasha先是一愣，继而也露出了笑容，她轻轻地摩挲着Steve的手，因多年的战斗任务而长满茧子的手。不知是心理还是血清的原因，从他的手指上传来的温暖让Natasha觉得似乎这个城市没有那么寒冷了。

   不同于神盾局的安全屋，Steve的公寓虽然小了一点但是却很温馨，看起来，就像一个真正的“家”。可笑的是，Natasha从来都把自己住的地方叫做“Apartment”而不是“Home”。在她看来，自己住的地方从来都不是稳定的，所以她也从来没拥有过真正的“家”，这让她不禁有些嫉妒Steve了。

   “Well，Cap，神盾局什么时候有特殊优待了？”Natasha语气中透露出丝丝的对自己的嘲讽，语气也有些咄咄逼人。

   “别这样,Natasha。这是我自己找的房子。”Steve竟然有些恼火。“Coulson给我安排了地方，但是我不太想去，因为就住在你和Barton的楼上。”

   “那不是正好，楼上可住着一位美女。”

   “我以为你给我介绍了Sharon之后就停止了这项活动。”

   “那是因为你根本没答应我的那个请求，一次都没约过她。我以为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，我们会是朋友！”Natasha说完自己惊了一下，“朋友”这个词脱口而出。而她恼火也不无道理，这几年她一直和Sharon联系着，也告诉她自己和Steve提过要约她出去，可是Sharon也只是笑笑说：“Natasha，我可不是我姑妈，我是我，她是她。Captain没亏欠我什么！”Natasha这才意识到Carter家族的人的优于他人之处，也只有这种气魄的女人才能配得上Captain America。

   “我们本来就是朋友，而且这与我们是不是朋友无关！只是我不想让生活变得那么复杂。”Steve觉得她拿“朋友”这件事来做谈资有些小题大做了，更何况他还一直纠结“朋友”这件事。“生活还是简单的好。”他嘀咕着去厨房弄早餐去了，没再继续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话题，唯独留下Natasha自己站在那里翻白眼，一向能说会道竟然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（我当然知道开锁是难不倒我们的超级特工的，不过那样的话还怎么有机会和队长相遇呢？）

<四>

   其实两个人的过去都是差不多的，Steve曾经是那个傻傻的被人欺负的小个子，Natasha曾经是那个天真的却又美艳的少女。他们都在一次又一次磨难中成长，都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获得经验，学会许多。他们都忘记了过去，都活在当下，只不过一个是光明的一个是黑暗的罢了。

   对Steve而言，Peggy是自己的人生导师也算是挚爱。至于那块已经停止的怀表因为有了Peggy的照片所以他一直舍不得扔掉，不代表他一直活在过去。他是那样一个怀旧的人，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会因为过去而愧疚。Natasha记得Fury和她说过Steve醒来之后说过的那句“I had a date.”都过去七十年了，Peggy Carter是无法能有人与之比肩的。甚至在Steve的幻境中出现的是也是他想和她继续那拖欠了七十年的那支舞。可是谁心里都明白都清楚，过去了就是过去了，不可能会有人在原地一直等你。

   而对Natasha而言，过去也不是见不得光的，毕竟已经公布天下了不是吗？Clint对她来说也就只是止步于朋友和最默契的战友罢了，毕竟在那个神秘的农场里有他的妻子和孩子，他的女儿会甜甜地叫她“Natasha阿姨”。所以她没办法不继续履行她的那个诺言，“Clint，无论我们以后怎样，能不能走到一起，我都会永远守护你，守护你最珍惜的一切。”他的婚礼上，她悄悄地和他耳语。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，她还是没办法和他走到一起。她的原则就是一切跟从自己的内心。而真正了解了Natasha的想法之后Clint选择了Laura。有的人，只有维持友情才能一直走下去。